多少年前,一个同学曾个人相请部分同学聚会,只可惜当时时间太仓促,没有久聊就各奔东西,现在想来,后来的事态发展,并没听说发生如俗世传说那顺口溜的后果:“同学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本月的三十号,离开校门分手二十四年的89届家电班老师和同学,从天南海北又一次回到家乡,聚会。 这一届,是当时全县成绩最好的学生却多因为政策而没有得以高升,最后汇总到这一个学校家用电器职业班。是金子,放在哪儿也还是要发光。因为原来基础成绩全是上上之选,再加上百分之九十五全是从农村上来的苦孩子,所以这一班同学走上社会后,百分之八十是在各自领域独领风骚,这也是后来学校和历届学生以我们为榜样的原因。 我相信,所有已经接到通知或知晓此次活动的同学们,一定和我一样的在期待这个时间早点来到,而尾随着的喜悦和故事,包括有些同学在暗夜里辗转反侧的一样,都会有。 我权且发文,仅算引子,抛砖引玉,也行。 二十几年过去了,那时的英姿焕发早经岁月蹉跎变成沉稳内敛,雄心或许还在,只是多了一些职业性的微笑,心境一样饱经沧桑,看法也大有不同,就如前几天一个同龄人所说的那样: “想想自己以前的浮躁和孟浪,再看到现在的人还在作自己以前一样幼稚的举止言行,恨不得立时拽过来煽两巴掌!” 呵呵,这是岁月煎熬后的感慨和悟性,多是真的,所以常有贤者所云:“少年去游荡,中年去掘藏,老年做和尚!” 那几年的同学生涯中,有一个同学,家境在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眼里,是感觉最好的。开始我隐约只是听说她父亲在小城的电视台工作。这个同学,从其当时的穿着来说家庭经济条件一定是好的,人长得也好看,在我们班级,是同学眼中的花瓶。这“花瓶”二字,在我现在的平静述说中,没有一丝贬义的蕴涵。郑重声明:如有人非要从那么角度去想,我只能说“你的心,太阴暗了。” 我那最后几年在读,发奋是真的,努力还好,磨砺自己更是目标,恩师的教育也是感天谢地,但父母年迈和环境的变化早已打碎了我的耐心,我很怕我陷入一种漩涡,能让人沉沦永世不得翻身的漩涡。再说也实在没法子,当内外交困的时候,还奢谈什么理想?“拯救全人类?”全是老奶奶雷人的笑话,那时有所作为才是最迫急的课题,空谈类的思想政治学习,哪还有心思读下去?“死八开吧!” 记得最后读书第二年中的一次,父亲劳累过度吐血田头,急慌慌得乡邻帮助送到县城市第一医院抢救,却因我兄弟二人尚且在校读书还没成房立户竟无医药费救父于病榻之上。 看母亲泪眼,二姐迷乱,哥哥急前跑后,那时节场景,让我如何面对,情何以堪? 当时我想起我那个女同学,或许只有她或可求助!也是非常时期,也没多想,但真没曾想到一开口,果然得遂我求。至今想起她父亲把钱转借到我的手里时,我仍然暗暗的感激不尽——那可是我父亲当时唯一的救命钱啊! 那一夜急救房外,雨打芭蕉,水滴雨棚,淋淋哒哒,我独守父亲窗口,静伫一夜,思潮起伏,端的真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过后不久,我义无反顾的挣出校门独自离校谋生,没曾想校长老大人欲杀一儆百,最后以一张“开除”的大字报为结果。我承认我那时是一班之长,我身一动、众人多从,但实际上已学不到真才实学,再加上那几年大环境很乱很乱,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坑害个人、四没打扰社会,凭怪责我一人就能扭转乾坤? 我也没想违规违纪,我只为想早点报父母恩,不想浪费青春,那一个文凭,当时在我眼里就不是东西,拿到淮海菜场,果真能换一块豆腐么? 虽说“人是一棵草,落地都能活”,但刚走上社会的前几年内,我亦不是如帆风顺,跌跌撞撞聊以裹腹,其中艰苦,不足向常人道矣。 多少年后,我略有成绩,校方要请我回去给学弟学妹们作报告,我只是报以“呵呵!”憨笑,我想说的是:传说中的“败者为寇胜者为王”这个俗语,什么时候就不能改一改? 文接前续。也就在开始创业最艰苦的前一二年,我曾偶尔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其中最让我惬意的版本是这样的:说是那个女同学曾在班级放羞羞答答的话“想请她父亲把我的户口迁到城里来!”言下之意,不作他想。 是人都有喜被别人夸奖和关注的“恶习”。我现在不能说我自己年轻时如何英俊潇洒如何风流倜傥,但我相信“人民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但随之而来的,就此纯谣传类空穴来风的故事,我还是多次如文革一般被同是同学的家人屡次三番的批 判、询问,例如“三天两头停车盘查、半夜三更掀被审问”更是层出不穷,就差取证笔录,好像不扒出一点故事来就对不起祖宗十九代!——苍天啊,还给我活路不? 奶奶的,我自始自终认为,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故事情节都算不上,凭什么我这小老儿的心要迭遭那般子拷打?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她有爱她的男人,我有疼我的女人。过去的少年早成了今日黄花,她是她子的妈,我是我儿的爸,过去再羞赧的故事,经过岁月的晾晒,还有什么不好摊开的? 我再次坦荡,并面对着电脑手摁着鼠标起誓:那几年我确实从未对她作任何非份之想:一没贼心,二更没贼胆!更何况,当时的社会和如今一样,很现实,我和她原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民,根本从没来过电,呵呵,谈什么风花雪月? 虽说因为那次她对我父亲的援救,我感谢她和她的全家,我感恩,但我从没想过要卖身! 如果再不搞一个明白,两个人的,或一个人的一生清白,何时能洗得清楚?所以三十号师生聚会的那天,我一定要当着所有同学老师的面,先发表声明:“有同类故事的同学,聚会散场后回家不准吵闹打架!”然后立即喝几口烧酒壮胆,下定决心排除万难,放肆一回,一定要向我们那当时的班花问一个明白: “那年间,你是否真的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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