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
六七月份，雨水多。 昨天上午，是星期一，那孩子因事来我处。看脸色，好象刚哭过。 后来才知，孩子的孩子，复读了一年，这次又考砸了。 谁家的规定，复读后的第二年，一定可以考好？ 但事实终究是事实。每年的高考成绩出来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包括这个孩子，为她的孩子的成绩，流下了泪。 没有具体的哪个人，逼这个做孩子的母亲。但总有罪该万死的。 归拢所有换下的衣服，准备拿去洗。看到孩子休闲时穿的大裤头扔在墙角。夫人说，“坏了”。所以，不用洗了。 “哪里坏了？”我看不出来。没有理开。但一定坏了。 孩子无意。夫人有心。我不生气。因为现在的一般家庭生活水准，早过了那补补丁的时代。 电光火石之间，哪怕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在你面前突然掉入一深不可测的井里，那一瞬间，你的心或会一紧，像被什么牵扯了一下，那就是人性的善，是本心。 穷光蛋出身，总想省一点。是我。 有些话说出来，有一种被脱光了示众的感觉。但象我这样的人，不说出来，或会弊死。 选择生，还是选择死？ 这是一个学习的时代。十五六岁的小儿，正才不多，歪才不少。好多时候把我驳得如就差脱了我近身裤头一般。好多时候，和我存心想让着他，无关。 无论是心理暗示，还是“学习”，谁做父母的不想自家孩子“又红又专”？ 孩子说了，今天考试。 昨晚八点多了。我不得不再全副武装，开着那“怀怀大”的“天巢蚂蚁”广告车，跑四五公里到麦德龙，只买到了两枝五号笔。 当时从家里出发时命令里还有‘买圆规。’ 夫人在卖场里找了半天，没有。 唯我性急，嗓子穷喊半天，那服务员才踱步过来，冷冰冰撂下两字：“没有!” 然后，她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背影，留给了一脸忿懑的我。 “你嗓子大，你喊啊!”夫人讥我。 后来归家，在小儿的房间里，他背他的书，我在边上，担着监督的名份。偶尔一抬头，看见他的书桌上有一只圆规。 “喜新厌旧？”是那东西坏了，还是我心想歪了？ “打雷，会劈 死 人!”。雷击，主要是因为 触 电。人是导电体.所以就会造成 伤 亡。下雨天，所以一般要避到室内干燥的地方，还尽量不要赤脚。 近些日子，三十多年同学才见面，那心里感觉就是如才找到多年失散的兄弟姐妹一般。没事聊天时我就会和那个别大兄开玩笑、说损话、打情 骂 俏：“苍天啊，打雷吧!” 今天早晨起来，我把放在塑料框盆内泡了近一星期、从云南背回的树皮菜，炒吃了。再不炒，这东东最后的安身之处，一定是楼下那垃圾桶里。 我怕。我怕我自己，会验了我自己常说的胡话。 小时候，我碗跟角里偶尔会有饭粒剩下。不识几个字的母亲，一般会用筷子把饭碗里残剩的拢到自己干涩的嘴里，同时凝眸：“儿啊，一（粒）米，度三关!” 我记得，我也好象和我的儿子说过。但一定没有母亲当年那场景、那气氛、包括我当时心里的那份沉重。 我也知道，有些，和父子之间所谓的“鸿沟”，无丁点 狗 P 关系。有些话，有些话所代表的意思，早已唤不起我孩子的共鸣。 仅仅是因为时代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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